Chapter 11

 

        俊秀出院後才發現昌珉早就把他的公寓退租了,昌珉只回了他一句:「我已為你不想再回去了。」俊秀想起生日那晚的聲響,也就不再多問。

生日後素英打過很多次電話給俊秀,他一次都沒接;原本就心高氣傲,覺得自己跟俊秀在一起是「屈就」的素英,在碰了多次釘子後,最後氣呼呼的在手機信箱裡狂罵了很久,表示是她先把俊秀給甩了。

這個總長半小時的分手宣告,俊秀沒聽到,卻讓昌珉在偷換手機稱謂時發現,昌珉邊聽邊笑,聽完後毫不考慮刪掉,這種垃圾他就幫俊秀丟進焚化爐就好,不必讓俊秀髒了耳朵。而且他早就希望這個女人離開俊秀,因為她配不上。

在昌珉堅持,又用前半年還在不穩定期需隨時觀察的理由下,俊秀暫時繼續「借住」在昌珉家,不過現在昌珉不再像之前會趁俊秀睡著時,溜進去偷親跟偷抱他。俊秀欣慰的想昌珉最近的壓力應該減輕很多,夢遊症終於消失了。

 

 

在俊秀出院後一個星期,恢復下午跟有天見面的當天晚上,昌珉洗完澡就跑到俊秀房間來,還沒睡著的俊秀發現昌珉的眼睛亮亮的,呼吸很清楚、腳步也很確定。

「我睡不著。」昌珉擠到俊秀身邊來。

「肚子餓了嗎?」俊秀邊問邊往牆壁挪,因為高大的昌珉幾乎把他半邊的身體壓住了。

「不餓,晚上吃的很飽」昌珉為了吃垮朴有天,讓自己的食慾又開發了新的小宇宙。

昌珉輕輕抱住俊秀,悠悠的說:「我只是想抱著你。」

瞬間僵硬的俊秀發出尷尬的笑聲,推推昌珉:「我又不是你的抱枕。」

昌珉沒動,反而把俊秀抱著更緊:「可是你是我的俊秀。」

俊秀不知道這時候自己該說什麼,只得傻傻讓昌珉抱著,過了一會兒昌珉突然自己笑出來,揉著俊秀的臉頰說:「嚇到你了吧,你瞬間凍結的表情,完全消除我整天看診的壓力啊。」

俊秀聽到鬆了一口氣,假裝氣呼呼的瞪著昌珉:「沈昌珉,你真的很欠揍耶!」正準備動手揍他時,沒想到昌珉動作比他快,竟然翻身坐在俊秀身上開始搔癢,俊秀剛開始還扭來轉去想把昌珉甩下來,後來怕癢的他笑到全身無力放棄抵抗,屋子裡只聽到他略沙啞的亂喊跟嗯康康的笑聲。

玩夠了的昌珉終於躺回俊秀身旁,拉上被子閉上眼睛滿意的說:「好了,睡前運動做完,現在我有睡意了,晚安。」說完就翻過身去不再理俊秀。

俊秀看著昌珉呼吸均勻的背影,腦中卻莫名浮現了有天睡著時長長的睫毛,跟上薄下厚的溫潤嘴唇。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些,但才分開幾個小時,他已經有點想念有天了。

        而沒睡著的昌珉,心情則糾結在剛剛俊秀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上;不過,自己的東西要保護好,他很確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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俊秀視力恢復後繼續在醫院擔任音樂治療師的工作,還成了僅次於昌珉最受護士歡迎的對象。每天中午跟昌珉的午餐聚會內容越來越豐富,常常都還能下午時帶給有天分享。

這天俊秀休假,一早就跟有天到了錄音室。昨晚有天問他要不要跟去看在中錄音時,俊秀眼睛發亮,抓著他直問: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?

看著俊秀明明很想去,卻又故意裝客氣的臉,有天心裡直偷笑,故作認真、皺著眉頭問他:「你是金在中的fans嗎?」

「我很喜歡他的聲音。」

「那你看到在中會不會尖叫?會不會衝上去抱他、咬他或撕裂他的衣服?」

俊秀嚇了一跳連連搖手:「當然不會!」

有天笑著說,那就沒問題了;而且今天是他跟在中要一起錄音,他很希望俊秀能在現場。

俊秀之前就聽有天提過,金在中新專輯裡有一首COLORS~ Melody and Harmony~是他們連袂作曲的歌,在中靈機一動提出了要有天跟他一起合唱的構想,俊秀當時很好奇有天怎麼會同意這個首次獻聲,有天笑著說:「挺好玩,而且沒法拒絕在中的。」兩人合唱的消息傳出後,給業界投下震撼彈,紛紛預估這張專輯絕對會是下半年全亞洲的年度冠軍。

到了錄音室,有天簡單介紹了並交代了俊秀坐哪後,就開始跟在中對key,俊秀乖乖坐在錄音間外,看著玻璃窗裡的有天跟在中一遍又一遍唱著,外面的錄音師全神貫注的收音,有天錄完一段也會自己出來做確認跟調整,有天現在的神情跟平常的樣子截然不同,而且除了在中外,所有的工作人員貌似都很怕他,個個戰戰兢兢的。感覺好像是有一個嚴肅又冷酷的人偷帶了有天的面具在工作,「原來他在每天下午四點前都是這個樣子!」俊秀對比平時有天抽風的樣子覺得很新鮮。

告一段落休息時,工作人員紛紛溜出去透氣,有天換回了平時的微笑表情問俊秀,要不要透過真正專業的錄音來聽聽看自己的歌聲,已經恢復往日好奇寶寶個性的俊秀躍躍欲試,有天拿了剛編好曲rainy night》給他當試曲,俊秀試唱了幾遍要正式開始前,還故做害怕的跟有天深深鞠躬,並學其它工作人員的顫抖語氣說:「請....指導,如果我唱不好,請不要把我丟出去,我會自己爬爬出去。」玻璃窗外的有天笑到趴到音控盤上,連眼淚都流出來。

正在錄音室外講電話的在中聽到有天抽風的笑聲很是驚訝,雖然他知道有天私底下並不嚴肅,但在工作時笑到不顧形象,他還是第一次聽到。還來不及切斷手機,在中就好奇的開了錄音室的門看到底發生什麼事;門才一開,就聽到俊秀略沙啞但感情宛轉豐沛令人震驚不已的歌聲。

 

玻璃窗外的有天聽到俊秀精準的唱出《rainy night》,既感動又驕傲,其實這首歌在編曲時,他就不自覺的把俊秀的聲音當作範本,結果俊秀唱出來真的完全符合想像,甚至超出他預期的更好。

看著戴著耳機的俊秀投入歌曲的神情,有天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好像越來越不同了,如果說剛開始是新鮮甚至有點心疼,後來是覺得很有趣,那現在就是每天都想要知道他更多、更深,甚至浮現想要獨占他笑容的念頭。

尤其之前錄音回國就馬上去醫院看俊秀時,俊秀竟然在有天還沒發出聲音、相隔很遠也聞不到味道的狀況下,遠遠的就在人群裡認出有天來,他那個飛奔過來抱住自己的場景跟話語,有天在腦中重播了一遍又一遍。

被很多人說愛過,卻從來都把感情當作消費品的有天,有生以來第一次,因為被人這樣放在心裡激動不已,而這個人已經悄悄的超越了男女的性別,成為他生命中一個最特別的所在。

 

在中聽完了俊秀的rainy night,走到外面才想起手機一直沒掛斷,剛拿起來就聽到也沒切斷電話的另一方急急的問:「在中啊,剛剛那個歌聲是誰唱的?」

「有天的朋友。」

「是新人嗎?」

「不知道耶,今天第一次看有天帶他來。」

「那你去跟有天問詳細點對方的資料。」對方接著溫柔的問:「你錄到幾點結束,我過來接你。」

「我結束再打給你,你先忙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 掛斷電話後在中去洗手間剛好碰到俊秀,心想還真巧的他,主動跟俊秀打了招呼,俊秀看見第一印象冷冷的在中跟自己打招呼時嚇了一跳。看到害羞又有禮貌的俊秀,個性其實很溫暖的在中覺得這個清秀的男孩子還真是可愛,對俊秀的印象大大加分。

        回到錄音室後在中私下問有天:「哪裡發掘到的新人?」

        有天看著坐在另一端的俊秀微笑:「他不是啊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歌聲很特別,你怎麼認識的?」

        有天笑意更深:「秘密!」

        這時帶著耳機的俊秀在錄音師協助下,聽到剛剛自己唱的rainy night》,興奮的轉頭問有天:「有天啊,我唱得真好聽,對不對?所以你沒衝進來把我丟出去!」有天也滿臉笑容比著大拇指,用嘴形誇張說著「好棒!」、「你最棒了!」來回應俊秀。

        看到有天臉上出現從未見過的神情,身旁的在中好奇指數更是狂飆。他跟有天於公於私都是很好的朋友,一向被說是花花公子的有天,跟女人相處的樣子沒人比在中更熟悉。

但現在的有天,卻以比對任何女人更寵膩但卻又異常認真跟在乎的神情,在面對這個清秀的男孩子;而通常跟有天相處的女人都帶著不安與猜忌的緊張,這個清秀的男孩子卻罕見的對有天感覺很信任,看起來自在又輕鬆。雖然錄音室裡還有其他人,但這兩人已經無視於其他人自成一個小宇宙了。

        當天錄音結束時,在中滿臉笑容握住俊秀的手說:「星期六晚上我請有天來家裡吃飯,俊秀也一起來吧!」

        有天看到在中熱情的邀請,心想這傢伙一定有什麼詭計,就故意挑眉問俊秀:「你之前不是說周末要加班嗎?」沒想到俊秀很老實的回答:「前兩天已經趕完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在中一聽馬上搶話:「哪就這麼說定了,俊秀一定要來,不然我會很失望喔!」說完就跟他倆bye bye迅速離開錄音室了。

        有天嘆了口氣問俊秀:「在中就是這樣,你如果怕尷尬就不要去了。」俊秀想了一下說:「在中哥看起來人很好,剛剛在洗手間還主動跟我打招呼;那天會去吃飯的還有誰?」

        「應該就只有他的經紀人兼老闆,也是我很好的朋友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那就去吧,在中哥都這麼熱誠邀請了,而且如果是你的朋友一定也會是很好的人。」俊秀望著有天的臉肯定下了結論。

        看到俊秀這麼相信自己,有天突然想應該把手機裡那堆豬朋狗友的號碼刪掉,要是讓那群專門在晚上聚會的傢伙,知道自己被歸類到「很好的人」,他們大概會以為天國真的近了。

       

昌珉的番外篇-看見你

 

        昌珉剛到醫院實習時,醫院的護士封他為冷面王子,人雖然又高又帥,又是醫學院第一名畢業,但不像其他的實習醫師會跟護士開玩笑甚至搞點小曖昧,雖然不算孤僻也不難相處,但就是沒看過他跟誰多說兩句話,而且一到中午休息時間,昌珉就消失了,從來沒在員工餐廳碰到他;護士私底下紛紛謠傳,沈醫師一定有個每天中午固定約會祕密情人。

        昌珉偶然間聽到關於他的傳言,真是感到啼笑皆非;不搞小曖昧是因為他覺得沒效益很浪費時間,而且他也不善於跟自己不熟的人聊天;至於中午消失這件事則是無奈,因為食量很大的他在剛進醫學院時,曾創下讓晚到學生餐廳的同學無飯可吃的輝煌紀錄。不想委屈自己假裝吃飽了,更不想在吃飯時讓圍觀者嘖嘖稱奇的昌珉,後來養成了帶足夠糧食到僻靜角落大快朵頤的習慣。

        這個醫院東側附帶透明暖房的小花園是昌珉無意間發現的,而且因為偏遠,來的人很少,不過卻被整理得很好。昌珉來了幾次才發現,隔壁剛好是大學的足球場,常常他邊吃飯就聽到場上傳來裁判的哨音聲跟球員喊叫的聲音,最近最常聽到的是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,尤其是踢贏時,滿場飛的海豚音歡呼跟亂喊的勝利口號更常讓昌珉笑到不斷拍桌子,完全不是平常那個外人眼中拘謹的沈醫師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天近中午,昌珉到醫院旁的餐廳外帶午餐,經過足球場旁的圍牆時,看到裡面正熱烈的練習,他有點想找出那個海豚音的熱血球員,於是故意走得慢了點,沒想到一顆足球就這樣從場內被飛踢出來直接擊中他的臉,頭昏腦脹倒地正想罵人時,一個略沙啞的熟悉喊聲從場內傳出來:「啊!對不起球踢到你了,有沒有怎樣?」

        昌珉抬頭一看,一個滿頭陽光般金黃色頭髮、長的很清秀、眼睛像小蝌蚪一樣的可愛男孩子,一臉抱歉跟緊張的跑到他面前,白淨的臉龐因激烈運動熱得紅撲撲的,他伸手把昌珉拉起來後不斷往他的頭跟臉慌亂摸著:「有沒有受傷?會不會有腦震盪啊?我腳力很強的,糟糕」略沙啞的聲音不斷問昌珉。

        原來就是他啊!終於看見這個每天的午餐「配樂」主角。昌珉充滿趣味的盯著這個只比他矮一點的清秀男孩子,看他著急又手足無措的模樣讓昌珉莫名的心情大好,等到欣賞夠了,昌珉才搖搖手表示自己沒事,看著對方誇張的大大鬆了一口氣,抱著足球奔回場中又繼續大吼大叫,昌珉好像看到奇特生物般覺得實在是太有趣了,邊往醫院走還邊忍不住回頭。

        後來中午昌珉就固定到小花園吃飯,足球場的海豚音成了他最好的下飯配樂,有時對方可能出去比賽沒出現,昌珉那天還會因此食慾不佳少吃兩口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昌珉輪調到急診室實習的第一天下午,突然湧進一大群隔壁大學的足球隊員,一群人圍著主治醫師跟他語無倫次,等到終於把他們都趕出急診室後,昌珉才赫然發現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那個海豚音的足球員,根據剛剛其他隊員提供的混亂資料,他因為同隊的隊友誤傳造成嚴重撞擊而墜地昏迷,其他隊員慌了手腳也不管能不能搬動,就背著他直接衝到隔壁醫院的急診室求救。

        檢查後發現腦中有血塊,於是緊急安排動手術清除。昌珉看到他被送進開刀房時整個人都僵住了,明明中午吃飯時,他因為踢進十二碼球而興奮的自己編歌亂唱,還讓昌珉狂笑到多吃了兩碗飯,怎麼才過一個多小時,這個叫金俊秀的人就閉著眼睛、沒有聲音的被背進醫院來。

整個下午昌珉的心都掛在開刀房,下班後到恢復室發現他還沒醒來,那天昌珉主動跟人換了晚班,他知道就算回家他也睡不著。

        等到俊秀終於醒來,卻發現視力只剩能分辨光影,幾乎等於失明了。

深層檢查後發現當初的撞擊又加上後續過度搖晃的不當搬運,嚴重損傷他的視神經再也看不

見的俊秀從剛開始無法接受的哭鬧,到後來乾脆拒絕跟所有人開口,整天就呆坐在床上瞪著有光

的窗外。

看到俊秀從活力滿滿的足球小子成了行屍走肉,昌珉很難過,天天抽時間過去看他,也試著跟俊秀講話,但俊秀卻維持一貫面無表情,完全把他當空氣。

        為了讓俊秀開口,高智商的昌珉想出各種方法,後來實在是被他氣到不行,反正自己也要準備升等考試,昌珉乾脆拿了自己要念的教科書就坐在旁邊朗讀折磨他,原本面無表情的俊秀在聽到艱澀的醫學名詞時皺了一下眉頭,昌珉靈機一動想這招也許有效,於是天天下班後就坐在俊秀病床旁唸書跟背誦,結果俊秀在昌珉對他「魔音穿腦」三個月後終於投降,開口尖叫請他閉嘴。

        到現在昌珉都還記得再聽到俊秀憤怒的海豚音時的興奮,也就從那一天起,護士們發現他們眼中的冷面王子,也許心中燃燒著熊熊烈火。

        後來昌珉硬拖著俊秀到他的祕密午餐基地,俊秀在聽到隔壁傳來熟悉的足球場比賽聲後,漠然的表情突然有了反應,靜靜地聽完比賽回到病房時,跟昌珉輕聲說了謝謝。

隔天中午昌珉要去找俊秀時,竟然看到原本總坐在病床上發呆的他,站在病房門口緊緊扶著門在等昌珉。過了一個星期後,俊秀中午在小花園時突然抓著昌珉大哭,問昌珉為什麼當初他被送進急診室時不讓他死掉就好了,這樣他還可以去天堂踢足球。昌珉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俊秀,突然好想緊緊抱住他,他不想讓這人哭,一點都不想,他一定要讓這個人再發出海豚般的可愛笑聲。

從那天開始,昌珉的優先順序除了醫學、食物,又多加進了俊秀;五年來開導他、協助他、照顧他成了昌珉生活的重心,原本性格比較陰暗,常讓自己陷入死胡同的昌珉,甚至因為不想讓俊秀跟著他一起憂鬱,而逼著自己逐漸開朗。

護士們驚喜的發現,沈醫師臉上的笑容真是越來越迷人了,尤其在收到鰻魚便當時,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更是幾乎要電昏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因為太聰明,幾乎不知道輸是什麼感覺的昌珉,從小就對勝負欲很淡,原因卻因為是他想要的東西都太輕易就能贏取,到現在為止唯一有點難度的就是俊秀。昌珉在相處的五年中很明確知道自己喜歡俊秀,就算俊秀永遠都看不到,他也有把握能照顧俊秀一輩子。

這五年來俊秀最親近的人除了他,也完全沒有其他人,偶爾認識的朋友,俊秀也不大主動持續跟對方聯絡,那些人也許因為忙,又有自己本來比較「方便」的朋友,所以後來跟俊秀也就疏於聯繫了。至於俊秀的女朋友在昌珉看來根本只是早晚分手的問題,雖然當俊秀提起她時,昌珉通常會氣的吃更多。

 

什麼時候要跟俊秀認真告白呢?昌珉決定在今年1215俊秀真正的生日那天,雖然他要出國開會,不過當晚一定會趕回來,然後十二點之前他會祝俊秀生日快樂;過了十二點,他就要告訴俊秀:「我不只想當你最好的朋友。」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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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athy06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